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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星星,没有用

2022-04-24文苑

我不喜欢预先安排好的事情,虽然很多事情是应当预先安排好的。事情一旦安排好了,不管结果如何,哪怕是百分之百的实现,你都会觉得和自己无关。完美是别人的,自己不过是世上某种力量假借来完成一件事的那只手。

往小的方向说,行为的乐趣在于惊奇:一个念头突然生起,无缘无由,或者像水泡一样迅速消失,或者引发了一个冲动,命定的程式变了,也无所谓更好或更坏,就像铁丝盘成的长而坚固的网上,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朵花,挂起一张画片,风声里突然夹杂了一段让人欣喜并愿意接受的乐曲。真是毫无来由。

小时候在令人愁闷的春雨天气里,暂时无法出门,只能坐在廊檐下粉色的麻石板地面上,看着低洼的院子中央,围着花坛的青砖地上积水而成的浅池。雨点打出无数栗子大小的水泡,此起彼伏,看不清如何起,也看不清如何灭。一天的时间被三餐划分成四个部分:早晨、上午、下午、晚上,其间唯一可以等待的是吃饭。

你曾经想,数水泡和数天上的星星一样,不可能,没有用,但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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