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艾尔·卡彭的棒球
同一天——
一九三五年一月九日，星期三
我太生妈妈的气了，我满脑子都是这件事情。我不在乎派佩儿到底有没有被逮到，或者吉米、安妮让他们的妈妈拿多出来的衣物去洗有没有遇到困难。除了想办法让史考特更改打棒球的日期外，我什么都不想。
上宾波老师的课之前，我和已经坐在座位上的史考特聊了一会儿。然后我深吸一口气，让话脱口而出：“或许我们可以在星期二放学后一起打球，而不是星期一。你觉得怎么样？”
“我们星期一才打球。”史考特一边说，一边用铅笔在他的笔记本上戳了个洞。
“对呀，我知道，可是我星期一不能来……星期二怎么样呢？”
“他们星期一会把你关起来吗？”史考特大笑，我没笑。
“我妈妈教钢琴，我得回去照顾娜塔莉。”我故意漏掉娜塔莉比我大、而且还 头脑古怪这部分。
他好像很了解似的点点头。
“或许我们可以……就是……星期二再打一场球。”我继续努力。
“派佩儿说他们在阿卡拉也打球。我是说，那些囚犯。或许你可以跟他们一起打。或者更酷一点儿，我们两个都去打。”他微微笑了。他的微笑总能持续一会儿。
“我们不能进去。”
“噢，好吧，反正我也不想跟他们一起玩，他们大概会盗走所有垒包。”
我大笑。
“你觉得卡彭会打吗？”
我的喉头紧缩，没想到不谈论卡彭是这么困难的事。“我不晓得。”我说。
“听说他当一垒手，我想看。他们肯让你看吗？”
我摇摇头：“他们不准。可是如果球飞过了监狱的墙，你可以把球留下来。”
“真的吗？艾尔·卡彭的棒球吗？”
“根本搞不清楚那是谁的球。”
“你有吗？”
“没有。”
“好，如果你拿到一个，我想要快快的看一眼。显然这比洗我的衬衫还 要酷。”
“没错。”我微微地笑。
“话说回来，我下星期二不能打。我得照顾我小妹和两个小弟。不过再下个星期二也许可以。跟你打球很好玩，你当二垒手也很棒。我试试看，好吗？”
“好啊。”我才说完，宾波老师就走进了教室。
“你一拿到囚犯的棒球，你会第一个给我看，对吧？”史考特小声地说。
“那当然。”我点头。
“我得付钱吗？”
“不用。要是我拿到球，你不用花钱就可以轻轻爽爽地看。”我说。
“你真够意思！穆思。”史考特露出他温暖而持续的微笑，我则急忙跑回我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