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似水,似水流年,岁月的风,猎猎而来,轻弹慢拨中,凡尘花开。滚滚红尘,总有谁,是谁的风景;谁,是谁的美好;谁,是谁的羁绊。正如丁立梅大师所著——《风会记得一朵花的香》,徜徉在那淳美的文字,走进世间最真实的情感,拂去心灵的尘埃。
一朵花,一个家
她叫美女,她胖,且黑,却穿红着绿,耳边斜插着一枝花,花大红,艳若朝阳。她天生智障,后来下嫁一个贫穷的男人,生下一活泼可爱、智力正常的儿子。男人外出赚钱,正当日子渐渐红火起来时,男人横遭车祸,全身瘫痪。美女依旧穿红着绿,在耳边斜插一枝花,天天都会提着一个垃圾袋,去捡拾垃圾,把一个家,撑了起来,日复一日。她的男人瘫痪好几年了,还活得好好的;她的儿子也快小学毕业,成绩相当好。
风漫过天际,掠过远处的残云,扬起若有若无的花香。美女虽天生智力缺陷,可她对家人的爱与牵绊,却从未模糊。她正如她耳边的红花,在纷繁的尘世间坚强地绽放娇媚的花瓣,它被风所铭记,隽永美好。
一盆花,一条路
他叫张星,一个惹事生非、不学无术的坏学生。当新来的女老师将一盆花交由他照顾时,他的心湿润了,第一次有被人信任的感觉。他待在教室里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的眼光,常不由自主地望向那只小花盆,充满期待。在他和同学们的守望中,开了一盆漂亮的风信子。他激动地拉来女老师,女老师笑着告诉他风信子的花语,只要点燃生命之火,便可同享丰盛人生。经年之后,他成了远近闻名的花匠,培育出许多品质优良的花卉,其中,有各种各样的风信子。
光阴几度,云卷云舒,冥冥中舞动的风,卷起了风信子的花瓣,依稀记起文中的那句话:“他羞涩地笑。坚硬的心,像窗台上的那盆风信子,慢慢地盛开了。有些疼痛,有些欢喜。”多年之前在他心灵深处盛放的花朵,无意间成为他如今的一种羁绊,成为他“人生的支点”,为他铺展了一条美妙的人生之路,这朵凡尘之花的香,如今透进了风的记忆,为风所咏唱。
一簇花,一份情
他是位衣着整齐的老人,头上灰白的发,抿得纹丝不乱。老式小区,居住简陋,唯有老人的屋后,色彩缤纷。老人常常在那些花跟前,弯下腰去,一朵一朵,细细查看,眉眼里,盛着笑意。作者也曾被懒婆娘花牵了去,老人突然站在她的身后,问起花名。作者答曰:懒婆娘花。老人笑道:它叫胭脂花,一点儿也不懒。的确,一朵一朵粉色花朵,像胭脂涂腮旁。老人得意,他孩子般的眼睛,动人心魄。其实,老人原是个退休教师,老伴早去,膝下独子也走了,而他自己,失明已近两年了。
文中曾道:“自然是有感知的,懂得感恩,无论是一株草,还是一朵花,你施予它关爱的恩,它回报你的,必是倾尽全力的蓬勃。”老人何尝不是如花一般,心存快乐与感恩,失明多年,依然辛勤耕耘。人在看花,老人在“看”的,是看花人的笑脸。多么微妙的一种风景,凡尘花开,有花,亦有羁绊。
作者曾问:“这凡尘到底有什么可留恋的?”风流离在凡尘花开间,轻轻的说出了答案。凡尘花开,开在那一望无垠的田野,开在那精致的花盆里,也开在人们真实的情感、美好的记忆里,亦或有时是花,而又不仅仅是花了,它升华为种种羁绊或种种美好的情感,就像多年前繁花般的笑颜,就像爱、幸福或感动,凡此种种,“活着,也就成了一件特别让人不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