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1904年，蔡锷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回国后，在江西、湖南、广西等省训练新军。他在任广西测绘学堂堂长时，一个当年日本士官学校的日本学生，改姓李，投到蔡锷门下。这人做事认真勤谨，受到蔡锷的赏识。由于他的长相跟中国人没有什么区别，其他人都不知他是一个外国人。
民国元年，陈蓂赓任云南都督，任命李某为团长。李某每天带领亲信巡行于云南四境，表面上十分尽职，从不歇息。
1916年，蔡锷起兵讨伐袁世凯，任命李某为左翼军总司令，命令他率兵攻打四川。但他行动迟滞，在行军途中慢慢吞吞，不知在耍什么把戏，引起蔡锷怀疑。蔡锷马上任命以前的武备学堂亲信学生30人为左翼军官，临行前告诉他们：“李某本是日本人，非我族类，如发现他有什么企图，马上告诉我。此事极其机密，不得泄露消息，否则法无赦！”
30位军官到任后，李某见他们是蔡锷的学生，将他们全部任命为连长等职。
不久，蔡锷得到密报，李某行军途中私自绘制地图，准备献给日本天皇。事不宜迟，蔡锷于是派遣一位副官带亲笔命令到李某的部队，并授意该副官如此如此。当时李某已经进入云南西部，准备进攻川南。该副官尾随而至，口称有蔡将军急令。李某素有近视眼，将蔡锷的亲笔命令拿至眼前细看。蔡锷派去的副官乘其不备，用手枪向其头部开火，将其当场射杀，全军大哗。30位连长同时出列，历数其罪，逮捕李某的亲信20多人，全部诛杀。后来又从李某的行营获得云南、贵州、四川、湖南边境军用地图百多幅，进呈蔡锷。蔡锷利用这些地图，以少胜多，击败北军。据说日本天皇听闻此事，流泪累日。
蔡锷慧眼识奸，设计诛灭日本间谍的这段史事见于民国柴小梵《梵天庐丛录》。由此可知，日本谋华企图，乃至1937年侵华行动早有端倪。而这些，蔡锷也始终心存警惕，有所察觉。在近代中国军事战略家蔡锷眼里，日本既是富国强军的楷模，又是最大的假想敌。他说过，中国要想实现现代化，必须迈过日本这道坎。蔡锷对日本的态度，绝非亲日的态度，而是魏源“师夷长技以制夷”的态度。正因为他对日本的这种态度，有人猜测，患喉病的蔡锷是被日本间谍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