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是近日网友用来形容自己生活状态的词语,全句为“悲惨得催人泪下”。最近,一些背井离乡在一线城市奋斗的年轻人,用“悲催”一词来形容自己的生活状态——消费越来越高、工资不见涨,在都市待着是种煎熬,但回家乡难以找到合适的工作,也难以适应老家的环境,只能在无路可退中选择继续留在大城市。继“漂族”、“蚁族”之后,大城市中又出现了“悲催族”。
前途茫然,被迫成了“悲催族”
有些“悲催族”刚毕业时,怀着满腔热情到大城市打拼,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慢慢丧失了原来的锐气和拼劲。他们或者碍于面子,或者怕父母担心,又可能是因为家乡实在没有适合自己的就业机会,无奈之下,只能留下来慢慢过“悲催”的生活。
来自江西农村的大学毕业生小丁,就是典型的“悲催族”。他毕业后选择了在上海艰难谋生,拿的是每月1120元的最低生活保障工资,低于上海一般工薪阶层月收入约2000元的标准。这点钱,连基本的生活费都不够。
上海的房租上涨得很厉害,郊区二室一厅毛坯房一年间从月租2000元涨到3000元,而且一套房间被隔成了好几个小间转租,一个洗手间七八个人共用;随着物价上涨,一日三餐每个月花费明显偏多,手里的钱连吃饭都成问题;一把年纪了,没车没房没人看得上,结婚遥遥无期。
坚持了一段时间,当这位“悲催哥”有了回老家江西赣州的念头时,他发现二线城市的生活成本也不低了,而且工资只有上海的一半,上学难、看病贵的问题在老家也一样。再说,在老家农村,自己就是父母的骄傲,读大学,留上海,光耀门楣。如果再回去,自己接受不了,父母也会因此失望。
退路没了,只能继续咬牙坚持在一线城市里挣扎,希望通过努力有什么转机出现,毕竟大城市的机会多些。一些像小丁一样的“悲催族”,在茫然失望中奔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坚守在大城市。
城市诱惑,
梦想不灭的“悲催族”
阿东两年前从广州一所专科学校物流专业毕业,一直有大都市情结的他,希望通过打拼在广州站稳脚跟。
阿东先后在广州换了三份工作。第一份工作是推销保健品,月收入约1000元。后来先后跳了两家物流公司,收入基本靠业务提成,平均每月2000元。为了节约生活成本,阿东最早租住的是广州最便宜的城中村农民房,里面全是“握手楼”——楼与楼间的距离窄到两户人家隔着窗户可以握手。阿东住在农民房的顶层,房租每月400元,四五个人合租两室一厅,没有空调,夏季最热的时候靠在地上浇水降温。
阿东说,城中村环境很脏,路是黑的,经常看见老鼠,治安不好,朋友住的地方被撬过两次门。工作也很累,加班是非常频繁的事情。即便如此,他也暂时没有回家乡的打算。“我看准了物流这一行,广州机会比较多,家里机会少,我相信在这一行坚持三五年必然有收获,我也相信凭自己的努力可以留在广州。”
29岁的小黑来自山东。2006年从吉林大学毕业后来北京加入北大考研族。“自从出门读书,与老家的环境已经有将近10年的脱节,生活习惯、生活观念都不再适应。老家毕竟不如北京这样的大城市,没有更好的机会。我们就是类似在城市和农村间的夹心人,是夹缝中间的状态。”
小黑和其他的年轻人一样,觉得房子是最大的负担。他认为努力工作或者受苦受累都没什么,毕竟还年轻,不能整天活在社会不公之类的抱怨里。但是他有一个很迫切的愿望,就是希望房价能降下来,同时国家给年轻人一些适当的优惠购房政策,能实现年轻人安居乐业的梦想。“或许国家大力推进的保障房建设能给我们希望。”
尽管很多的年轻人觉得要从内心真正变成大城市人很难,但无论从硬件设施还是人文环境,他们还是觉得确实是回不去了。这些乐观的“悲催族”坚信既然已经作了不回去的决定,那就要好好地奋斗下去,年轻的时候辛苦点,以后一定会有回报。
创造条件,
变“悲催”为“欢颜”
“悲催”反映的是一种社会心态,特别是刚毕业的年轻人的生存状态和社会心态,比过去的“北漂”更能感动人。城市化的进程中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这类荡来荡去的人,他们一方面在融入大城市的生活中遇到了各种各样的阻碍,一方面自己的故乡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对两个地方都没有太强烈的归属感。
“悲催”里既有对工作条件和收入的不满意,也有对房价物价上涨的无奈,既是一种自我调侃,也是一种宣泄,一种不平衡的心态。造成这种心态的主要原因就是当前社会贫富差距拉大的社会现实和社会矛盾。
应对这样的矛盾,首先是高校要加强择业和择居的指导,帮助他们作出最优选择。不仅要让学生在毕业前就清楚地了解到适合自己的行业和公司,还应该让他们了解到自己适合居住的城市,并帮助他们为此做好准备。政府部门要降低大城市的生活成本,降低户籍门槛,为人才留下来、为年轻人的奋斗创造良好的条件。
对于网络上的“悲催”情绪,很大程度上带有一种心理宣泄的成分,其实这些年轻人在现实生活中绝大部分都是积极、乐观的,要注意不要把网络上自己标定成弱势的消极心态“日常化”。请相信,年轻人本身就蕴涵着的巨大奋斗力和创造力,努力之下“悲催”必然变“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