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学家对量子理论有一句精妙的描述:“没有规则的规则。”
这句话同样适用于以色列3000年的历史——在这块狭窄且并不富庶的土地上,有庞杂的军队、多种的宗教、不同的文明,只要了解了耶路撒冷的历史,就能明白世界为何演变成今天的模样。
但凡谈论以色列,离不开犹太人。在1000多年的历史中,犹太人定居在世界上几乎每一个地方,这个没有自己国家的民族,在许多国家都长时间生活在偏见甚至敌视中,就连声名赫赫的罗斯柴尔德家族,早期也只能住在隔离区里,衣服上还必须缝着侮辱犹太人的黄布条。即便是创造出操纵欧洲金融命脉的财富神话后,他们能把维也纳最豪华的酒店包下来,可作为犹太人,还是不能购置房产,同时还不能当法官,不能做律师……
更难用语言来表达恐怖和震惊的是这样的数字——1939~1945年,世界上的900多万犹太人被纳粹屠杀了超过600万。或许正是这些苦难,使得犹太民族在生存的颠沛中,成为精于算计、锱铢必较的代名词。可偏偏就是这个最能赚钱、最会赚钱的民族,总能干出一些毫无铜臭味的事情来。譬如,大哲学家维特根斯坦出生在奥地利一个非常富有的犹太家庭,是一个标准的“富N代”,可他将其所继承的财产全部散尽,过着清淡孤寒的生活。
在埃塞俄比亚的大山里,居住着一支几百年前迁徙过去的犹太民族分支。20世纪90年代,以色列开始秘密将他们转移回国。行动被发现后,所在国政府索要3500万美金的“路费”,消息传出不到3天,议会尚未开会,这笔钱就由民众募集齐了。
犹太化学家威兹曼发明出批量生产无烟火药的关键技术,面对近乎天文数字的专利费,已在一战中打得囊中羞涩的英国政府厚着脸皮找到威兹曼:要么政府分期付款,要么给威兹曼封个爵士。威兹曼什么都不要,只要一个承诺:支持犹太人建立自己的国家。于是,英国外交大臣贝尔福按其要求写了一封表态信,史称《贝尔福宣言》。威兹曼没拿到一分钱,但他的头像后来印在了以色列的货币上。
一个能赚钱的民族复国了,另一个能赚钱的民族却消亡了。早已成为一个历史名词的粟特人,是曾经生活在欧亚大陆中间地段的民族,在公元5~8世纪,他们利用所在的特殊地理位置构建起庞大的贸易网,控制了陆上丝绸之路的国际贸易。在中国西安至古罗马之间,通过长达万里的商品转运贸易,香料、丝绸的利润可达数十倍甚至上百倍。我国史籍描述他们,“善商贾,好利,利所在无不至”。
他们充满了商业活力,同时也充满了奢侈的欲望,“生资丰渥,家僮数百,锦衣珠服,人必珍馐,击钟鼎食”,为了获取更大的利润,他们甚至贩卖奴隶……
机会成本是经济学中的一个常用概念,即意味着必须有选择地放弃一部分。他们既然不愿意放弃任何富贵,历史就选择了放弃这个民族。几百年后,他们的土地、文化、财富……逐步被其他民族侵蚀、吞并,最终被埋入历史深处,直至19世纪才被考古学家发现。
套用文章的开头来结尾吧:赚钱与一个民族的存亡,是没有关系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