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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是我生命的回馈

2022-04-24社会

说到感恩,最先要感恩的是父母。不知什么因缘,父母把我带到了这世间。我对父亲印象非常少。两岁时,父亲因公去世,在我的记忆当中,只有母亲不停地用她的心血把我们抚养长大。家里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最小的就是我。我常跟着母亲去上班,有一回下大雨,家里连雨伞都没有,妈妈找了个塑料布,背着我,我拿着塑料布遮着自己和妈妈,母子俩就这样走在雨中。

小时候,邻居们都会骑单车,母亲不给我骑;大家都会游泳,母亲不让我学游泳;进了武术队,同学们什么都会,我除了练武术,什么都不会;也许这是母亲保护孩子的一种方法吧。

我每周有六天是在学校住宿,只有周六晚上才回家。但妈妈每次在她周三放假时,带零食到学校看我。其实这违反学校规定,在小孩心里,心情挺复杂的。有时候很开心,有时候觉得很不好意思,有点责怪母亲。转眼几十年,在我的生命过程中,母亲都用自己的方式关爱着我,而年轻时的我有时候并不认同,直到自己有了孩子后,才知道母亲的伟大。母亲做任何事,都是希望孩子健康的成长,哪怕是孩子做错了,她都会包容。

我一直很尊重女性,母亲就像大地,你种什么她就长什么,你种好的坏的,她都无怨无悔地陪伴着你一生。所以我还记得生命中两次默默的许愿,第一次我十二岁时拿冠军,站在领奖台上,我说:"母亲,我做到了!虽然父亲不在了,但我希望你为这个儿子而骄傲。"

第二次是在2000年,我在法国工作,姐姐打电话告诉我母亲病重的消息,我责备姐姐为何这么晚才通知我,姐姐告诉我:"妈妈说你从小就怕见死人,见到死人就会害怕,所以让我们不要叫你回来。"其实我已经成人了,但在母亲眼中,孩子永远是孩子。小时候有一次看白雪公主小人书,看见巫婆那可怕的样子,我非常害怕,哭着要姐姐带我去找妈妈,姐姐只好带着我到妈妈回家必经的路上等。可能因为太胆小,母亲印象中觉得我是怕死人的,所以在她临终时,还嘱咐姐姐不要叫我回来。其实我也知道在最后的时刻,我不能做什么,我能做的就是在她床边摆了一个观音菩萨,我在旁边祈愿她有好的未来。

母亲一直不放心哥哥姐姐们,在九十年代不管我买房子给母亲或给她多少钱,妈妈依然省吃俭用,把钱存起来供孙子上学。可能她从小生活的那个年代,必须想方设法养家糊口,勤劳一生。其实曾经也有人喜欢母亲,愿意帮她一起抚养孩子,但是由于她思想传统,怕给孩子阴影,过不了孩子们的那一关,所以还是选择了单独带着我们长大。

记得我头一次捐款到青海建学校和医院,有邻居以她们的角度在说话,为何把钱捐给不认识的人?把钱给兄弟姊妹不是更好?

母亲也问过我,我说:"因为我是你的儿子呀,你把我带到这世间,不单单是只来照顾兄弟姊妹的。"所以在我第二次捐款时,母亲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对我笑一笑。

我们并不一定要等到自己做了父母,才去理解我们的父母。所有人如果能提早反省,我们在世上能生存,能学习,能谈恋爱,甚至有一点点的快乐,都起源于父母对我们无私的付出,报父母恩,是做人最基本的要求。

我深深地感激父母。

另外要感恩的是老师和朋友。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武术的启蒙老师吴彬。他是个非常有智慧的教练,对我要求很严格,但没有把我当成他的私人财产。他找了很多老师教我,我在武术界十来年,教导过我的专业教练,加上民间的拳师,业余的老师,大约两三百人。没有老师们宽大的心胸,愿意培养年轻人,又怎么会在三年后让我超过他们呢?就武术界本身,我要感激的人太多了。

起码有80%武术界的前辈同辈,都给过我关怀和鼓舞,无私地把他们的知识灌输给我。没有他们的关怀指导,就不会有今天的李连杰。年轻时的我,常常觉得这是自我的天分和自己努力的结果;但现在想想,世界上任何事物,不可能是单一因素组成的,来自他人的关怀是必不可少的,不可分割的。

在我十一岁发掘我的长城电影公司总经理傅奇先生,以及第一个指导我拍戏的张鑫炎导演,他们共同给我第一个拍电影的机会,从此改变了我的一生。许多重要导演包括徐克、袁和平、元奎、程小东等,一直伴随着我。还有幕前幕后工作人员,包括我公司的制作总监崔宝珠,我的知己——向华强夫妇,包括近几年欧美的导演、制片、律师、经纪人、经理人,数不清的电影工作者,都给过我关怀帮助。当然还有全球的观众,几十年来看我电影的影迷,对我都有一种恩情,没有他们的支持,又怎么会有电影公司继续请我拍电影呢?这一点一滴加在一起,上千上万种因素加在一起才有今天的李连杰电影事业。

从小到大,我常受伤,那些照顾我的医生护士,在我受到人生重大打击时,给我关怀。千万因素组合才有一个人的一生。简单地说就是武术界的前辈们,电影界的前辈们,包括我小学的老师,全球的观众,照顾过我的医生们,当然也少不了我的哥哥姐姐、太太孩子们,要感激的太多!我很难一一去给予大家世俗的报答,但我会把从小到大受过的关怀,在我今后的慈善事业上,转换成报恩的心态,把关爱传递出去,用我的方法去感恩报答,回馈社会。

对于国家,我更该感恩。像我这样的家庭,从小父亲因公去世,五个孩子靠国家每个月十块钱的补助长大。这个钱对我们的家庭是很重要的,每个孩子国家负责养到十八岁,所以我无法想像光靠母亲微薄的薪资如何抚养这个家。

而培养一个运动员,国家所需的经费也很高。运动员在那个年代里,我们的伙食费从40块一个月,到60块、80块一个月,相当于一个大学毕业生,甚至于教授一个月的工资,都用在培养一个运动员的伙食上。而我很小的年龄就有工资、吃住、补助津贴,从八岁,起码十年的时间。这些培养和教育,我时刻铭记在心。

我拍电影以后,当时还没完全改革开放,可能我从小视野比较开阔,见过很多不同社会制度和生活水平的国家,有很多反叛思维和想法,往往只从自己的角度看到更多不公平,也把自己的想法写给当时的领袖,我称为爷爷奶奶的领导人,而他们对我这样一个家庭的小孩如此关怀,对我精神上的支持和鼓励,远远超过了物质,令我终生难忘。

我思考生命这40多年,父母是把我带到世上的人,而没有国家对我的关怀,不会有今天的李连杰。当自我反省时,我对国家老一辈的革命家、对栽培我的领导、甚至许多我不知道名字的朋友,由衷地感恩。

我能做什么?感恩并不是我送金钱礼品就能表达的。我认为的感恩,唯有在今后的生命里,不断付出爱与关怀回馈这个社会,这就是我未来能做的。

感恩这块土地,感恩养育我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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