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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匠的哭泣

2022-04-24社会

说错话令人难过,说错话而没机会说句“对不起”叫人更难受,而最残酷的是,对方是你最亲的人。作家比利写的《七百个星期天》中,就有一件影响了他一生的憾事。

那年夏天,比利爸爸诸事不顺,一晚突然毛躁起来,大骂儿子读书懒散。比利破口而出:“你懂个屁!”爸爸既惊且怒,比利又怕又悔。父亲盛怒无言,良久,携母亲外出打保龄球。比利想道歉,又说不出口,心想:“算了吧,回来再道歉吧。”

天不从人愿。深夜,妈妈回来了,可是笑声不再,哭声却愈逼愈近。爸爸没有回家,以后也没有,爸爸在球道上心脏病突发猝死了。

警员把遗物送回,包括棒球帽、结婚戒指、手表和钱包。比利第一次打开爸爸的钱包。“里面只有他的驾驶执照和我们的像片,那是一个深棕色的皮夹子,四角已磨损,却俨如一本圣典。我从未看过这些照片。哥哥、祖儿、里普与我不同时代的照片,都给细心收集起来。最后一张,是妈妈的单人照,大概摄于他们邂逅的年代——年轻、美丽、永恒。我把钱包合上,陷入良久的无声哭泣。”

那年,比利已经十五岁了。

书名《七百个星期天》的由来,比利说,粗略计算,他与爸爸相处的短短十五年,加起来,大约就等于有七百个星期天。

薄薄的小书,其实笑料极多,有些读来笑得肚子痛,更多的是心得轶事,但惟独几段他与父亲相处的时光,令人对这位偶像更添迷惑。原来一张笑脸早被洗练,笑中有泪,大概伟大笑匠的背后,都有这么一页。

比利也喜欢演戏,他对自己的黑暗面异常警觉,甚至看书必先看结局。我们的黑暗面恐怕不比比利少,我只想学习现实中的比利,化哀愁为力量,好好爱着身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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