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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布岩石的山峰对大角羊来说,并不是一个理想的住所,但是,为了逃避危难,为了小羊们的安全,勉强可以作为藏身之地。接下来的几个星期,它们为了觅食,跑到其他辽阔的地方,但是不管路途多遥远,它们总能平安地踏上归途。
小羊长得非常快,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已经很有力气了,即使遇到山猫,非得拼命逃跑的时候,也能紧跟在妈妈的后头,一起逃难。
小羊出生时地上所沾染的血迹,经过两三个钟头后,已经全部消失了。由于整个高原上长满了花和草,母羊可以获得丰富的食物,供应小羊奶水当然不成问题。小羊时常高兴地摇着尾巴,咬住妈妈的奶头不放。
白鼻子那只小羊,身材矮矮胖胖的;另外一只则高大又壮硕,不幸的是,它生下来两三天后,头上就长出一个小瘤来。
这两只小羊是很要好的伙伴。有时候它们会跑跑跳跳地闹着玩,有时候又会揪在一起,角力似的咬得难分难解。有时候它们也会跑到一个不大不小的山同上,玩起作战游戏:一只跑到山顶上防卫,不让另一只靠近,并踩着碎步,摇摇那小小的头,仿佛它是这座山的大王似的;然后它们把粉红色的耳朵竖向后面,用软绵绵的头挤来挤去,两眼瞪着,故意装出凶恶的神色来吓唬对方。
像这样你推我、我推你地玩着游戏,最后,玩输的那一只会跪在地上,然后翻个身,举起脚来,好像在说:“这么差劲的山,我才不要呢!你喜欢就让给你吧!” 还 翻 来覆去地重复这个动作。
玩作战游戏,都是白鼻子小羊获胜,因为它的身体较重;若是赛跑,头上长瘤的小羊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夺得锦标。这两只小羊好像不知道疲劳是什么似的,一天到晚蹦蹦跳跳,从不停止。
一到夜晚,这两只小羊便各自挨近妈妈的身边休息。头上长瘤的小羊总是精神饱满,早上也比那只白鼻子的起得早,白鼻子小羊是个懒虫,经常睡到日上三竿还 不起来。
任何地区的落矶大角羊,鼻子和屁股的白斑,大小总是很相近,但白鼻子小羊的白斑却既大又白,尤其是屁股上的毛,好像在示意“过来呀!来呀!”似的引人注目,所以一有机会,长瘤的小羊就会从后面向它扑过去。每天一大早,长瘤的小羊都会往白鼻子雪白的屁股撞过去,把它叫醒,仿佛这么做可以带来很大的乐趣。
落矶大角羊通常是成群结队的,它们的集团越大,防卫能力也就越强。然而居住在库特尼地方的猎人,个个都是狩猎专家,尤其那位史谷堤老头,更是捕大角羊的能手,他的屋顶上放了许多最好的羊角,屋里更堆积了许多羊皮,准备不久后带到市场上去卖。
由于猎人们无情的捕杀,大角羊的数量锐减,从原来的一大群变成零零落落的小群。现在,最大的羊群为数不过三十头,而大部分都像出现在这个故事里的羊群那样,只有三四头而已。
六月的前两个星期,史谷堤老头已经拿着槍,在大角羊经常出没的山头转了两趟了。他是一个不按季节狩猎的猎人。
无论何时,只要母羊中的一头发现史谷堤从远远的地方走来,就会很快地率领大伙儿逃走;要不然,就是发出既短又特别的鼻音,警告大伙不要动。大伙立刻就像石头般动也不动地站立着,来瞒过猎人的眼睛。在这紧要关头如果稍微动一下,就会引起敌人的注意,惨遭杀害的厄运。等到史谷堤走远了,羊群马上转换方向,逃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有一天,羊群绕到松林的尽头,隐约地闻妈。
头上长瘤的小羊和它的妈妈,吓得拼命逃跑。原来这可怕的敌人是一只大黑熊。那家伙很快就把白鼻子的妈妈活活咬死了,然后又向白鼻子猛扑过来。小羊受了很大的惊吓,只是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很快地,黑熊又把毫无抵抗能力的小羊也活活地咬死。对一只失去母爱的小羊来说,或许这也算是一种比较幸福的结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