蓼蓼者莪,匪莪伊蒿;
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蓼蓼者莪,匪莪伊蔚。
哀哀父母,生我劳瘁。
——《诗经》
有一个人,她是我们童年时的依赖,青年时的陪伴,中年时的牵挂,老年时的怀念。她一直默默地关注着我们,默默地为我们操劳,默默地教育着我们,最后默默地黯淡。她有一个美丽而动人的名字——母亲。
儿时的我对母亲最深的印象便是不苟言笑,对我要求极为严格。我们的关系也不是特别亲热,每次我都喜欢坐在爸爸的膝头撒娇。这种僵局一直持续到那个早晨。
那是一个冬天的早晨,我裹着厚厚的棉被正在呼呼大睡。“起床了!”我睡得正香,一声如惊雷般的声音“炸”醒了我,震着我的耳膜。我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我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睡意浓浓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看见妈妈站在床头。“这么大声干嘛,上学要迟到了吗?”“没有,现在才六点多钟……”我不等妈妈说玩,只听到“六点多钟”,便又“咕咚”一声倒了下去,“才六点多就叫我,上学不是八点嘛!”“不行,现在必须要起来。”妈妈一把掀开了我的被子,“一日之计在于晨,早晨的时间很宝贵,哪能就这么‘睡’掉了?”无奈,我只好慢腾腾地爬起来,慢腾腾地穿好衣服,慢腾腾地走到客厅。
妈妈递给我一本《论语》,示意我到院子里去晨读。我无精打采地接过书,慢慢地打开门,寒风呼啦啦地灌了进来。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朗读。北风冻红了我的手指和脸颊,我读得有气无力,心中充满了对妈妈的抱怨。“大冷天,读什么书啊……”我小声地嘟囔着。
读着读着,我仿佛感觉身后有一股灼热的目光在注视着我。回眸,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我看见妈妈正站在屋里,凝视注视着我,目光里有期许,有欣慰,有怜爱,更多的是一种被称为“母爱”的温暖的情感。
晨读很快结束了,我走进了温暖的客厅,发现餐桌上早已摆满了各式各样我爱吃的早餐。“读书读到现在,饿了吧?小脸都冻红了!”妈妈走了过来,揉着我的脸蛋儿,无比怜爱地说。“妈,你的手……”我盯着妈妈那只通红的右手,问道。“哦,刚才端米粥时不小心烫了一下……”妈妈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快吃吧,要不就凉了!”我坐了下来,端起晶莹的小米粥,蒸腾的热气模糊了我的眼。在那个寒冷的冬日早晨,我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仿佛穿越了皑皑白雪,来到了春天。
妈妈对我的爱,虽说有别于“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的慈爱,但谁又敢说它不是母爱的一种?母爱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可以帮助处在“人生冬季”时的我们,把冬天转化为温暖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