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纷纷涌上来送行。我终于尝到了分别的滋味了。从早上起床,我就觉得心里好像失去了什么。送我们上火车站的接待车发动了,我从车窗里伸出手再一次和要好的同学一一握手告别。这当儿,有一些女同学的眼圈红了,泪盈盈地向车窗靠拢。汽车开动了,和我最后告别的同学竟拉住我的手不放,跟着慢慢开动的汽车跑起来。有的同学朝汽车使劲挥手,有的高喊:“别忘了给我写信,别忘了……”
我指着红梅的鼻子,气势汹汹地质问:“说,你说,是不是你打的小报告?是你,肯定是你!我再也不会理你了!”这突如其来的责难,闹得红梅“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急得眼泪直在眼圈里打转转。从那时起,红梅在我的眼里,咋看咋像打小报告的人,于是就编了一段顺口溜:“脸蛋涂口红,心黑像块煤,当面是人样,暗地专捣鬼。”红梅听了,明明知道我在变着法骂她,可她却竞像耳聋没听见似的,对我不理不睬。这下,我更敢肯定了:“没错,肯定是她。她心里有愧,所以才不敢接茬。”
下午自习课,我正被一道难题弄得心烦意乱,可他偏偏凑了过来:“唉——,又提笔忘字了,字典也忘在家里了。‘崭新’的‘崭’字怎么写?”我皱了皱眉头.说:“就是‘大山’的‘山’,下边加个‘斩杀’的‘斩’,简单得很嘛!”我以为他不会再来打扰了,就低头演算起来。可没过半分钟,他那声音又响起来了:“嘿嘿,给您添麻烦了,不好意思,那个‘斩杀’的‘斩’字到底怎么写呀?请指教,多多指教。”没办法,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只好耐着性子,写下一个“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