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房间,映入眼帘的惟独窗户。窗帘内层是半透明的白棉,外层是淡粉色的斜条纹,很长很长,一直拖到地上,让人觉得特别舒服。帘摆起伏的节奏像在跳慢华尔兹,一漩一漩,使得影印在窗格子里的天空特别蔚蓝。我喜欢阳光义无反顾地倾躺下来,温暖地与我拥抱,感觉全世纪都沉浸在这样的幸福中。迷醉于一整天浸泡在房间里的感觉,永远地守护一扇窗,一个人孤独地享受这片狭小的天地。
我喜欢透过窗子,去看外面的世界。打开小窗,有时迎来的是被无情岁月掸得支离破碎的残梦,有时迎来了贮存于泪水中辛酸的事,更多的时候迎来的是热情奔放的阳光,和清芬舒适的风。窗有时是理解人的心情的,就好像透过一个人的眼睛可以读懂一个人的内心一样。
窗里窗外,也许只隔着一层单纯的玻璃,也许隔着的是两个不同精彩的世界。对于窗内的生活,我总觉得这是一个孤独者的享受,是在匆匆脚步下辗碎时的一个幸福的契机。
我给我的房间起了一个很美的名字—玻璃之域。它仅仅只装满了我的故事,难过的发泄,兴奋时的呐喊,伤心时的掉眼泪,只有窗安静地倾听着我生活的琐碎。我在朝南的阳台上种了许多的花,有紫色的鸢尾,有淡白的郁金香,一篮子的满天星。清香推窗而入,与小野丽莎的《AVEmaria》舒缓温暖的节奏搭配在一起,让黑白相间的房间有了梦的暖意。
对于窗外,我总充满了美的遐想。每个人有一扇窗,窗同时也亲眼目睹了人眼中的期待和外面新奇世界绽放烟火后的尘埃。
窗给了小孩子一座用糖果与欢笑砌成的城堡,里面充满了温暖的阳光与甜美的梦。窗给了浪人一个心灵的港湾,在一次次心酸飘泊后有了依靠的肩膀,窗给了女人一席华丽的地毯,一个在聚光灯下飞舞后的紧紧拥抱,给她一段纯粹纵情的岁月和用美丽装饰的天堂。
透过窗,我看清了人眼中的冷漠。我看见了王家卫用眼镜遮挡住心灵的泪光,他无法与现实少了温存的目光对视,不敢看清这个世界的苍凉、寂寞,他的眼睛只是孤独地享受着那些不为人知的快乐。他的一生只拍过八部电影,但每一部都有他落寞的味道,都写尽了这座城市的冷漠、现实,而且快节奏,依稀记得一句:如果那次,我手中多了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走。
透过窗,我看见了逃跑不见的青春。我想不起,第一次喜欢的人时的心情是欣喜还是心酸;我想不起,第一次逃课去海边的是晴天还是下雨;我想不起,时间是怎么从我的手心里爬满了我的额头的。
我依然每天都到窗边张望着那些似乎一直未却早已改变的新奇,我依然重复问着从小玩到大的问题:如果给你一扇窗,你会看到什么呢?
但我也依然坚信:只要用善待生活,用美的视野去观看世界。总有一天,我们也可以走出一片新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