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始终敌不过宿命的催逼。
在我的记忆里,依存着那样一棵树,在生长的过程中,它顽强不息;面对大自然,它呈现的是无私奉献的风貌······这棵树,便是陪伴着我的童年的树。在那里,曾经泛滥着许多童年的梦,也曾洋溢着无数张纯真的笑脸······
仔细回想,这棵树曾陪伴我九个春秋。它由一棵嫩苗长成一棵大树,这途中历经的种种困难我都历历在目。
春天,一片片嫩叶脱颖而出,散发着淡淡清香。春光明媚,一阵阵漂浮不定的微风突然停住了脚步,好似被这嫩叶的芳香所深深吸引。和着春风的旋律,嫩叶也跳起了它矫健的舞姿。顷之,这般优美动人的画面引来了高空中自由飞翔的鸟儿,鸟儿为自己在奔前程的旅途中能在此一息而深感荣幸,它们争先恐后地涌上枝头,顿时奏起了它们的“命运交响曲”。
夏天,它已长成一片浓阴。它不畏太阳如烈火般地煎熬,反倒呈现出更加坚巨的一面。它挺大的身躯如同父亲宽宏的双肩。无论是烈日,还是狂妄的暴风雨,它始终把手臂扇形般地展开着,从不因为疼痛而收缩。因为它清楚地认识到,在它的枝头上,鸟儿在欢乐地歌唱;在它温暖的怀抱下,永远都是一群天真的孩童在嬉戏。它身上寄托着无数份快乐,它把别人的快乐视为自己终生的使命。
秋风萧瑟,带来一丝丝忧愁。树下荡着秋千的身影是那么的清晰,仿佛是在昨天。其他树的叶子已渐黄,经风一吹,便落地了。然而,只有这棵树,只有它仍在追赶着自己的使命。它并不是不会累,而是在拼命地完成使命,它追求尽善尽美。
终于,秋天渐行渐远,冬天的脚步声已浑然奏响。它的朔风吹卷着树凋零的叶子,它默默地为大自然付出,最终也悄然离去。落叶无声,它或是呻吟,或是叹息,虽听不见,但我感受到了,因为、它永久地落在了我的心里。
即使是步入小康社会的农村,仍然有不少的红砖瓦房,也有的房顶不是红瓦而是黑瓦的,我家的就是黑瓦。
那已经不是专一的黑色,而是有些发青,瓦间长着一片片的青苔,本来房子已经很老了,这样一来,更让人有一种封建旧社会的感觉。由于房顶厚重,夏天的时候,屋内还是比较凉快的,即使是没有空调,在最热的天气里,吊一架电风扇也就够了,这点让钻在在密不透风的楼房里的人们所艳羡,也是我喜爱它,不愿搬走的原因。其实如果住着这样的房子,周围是一定不能少了花草树木的,一来可以起到装饰的作用,房子不会光秃秃的显得单调,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高大茂密的枝叶可以起到很好的“防晒隔离”作用,所幸我家院子里至少有不下五棵树,有粗壮的,也有刚长二三年的,我妈又是个喜欢种瓜栽豆的人,墙上爬着密密麻麻的豆架,放眼一望,满眼底的绿,满院的生机与希望,而年代久远的老房子则安静的坐落在层层树影后面,为众多枝叶所掩映,乍一看,真有几分淡雅与神秘。
这样的房子也是有其不足之处的,例如狭窄拥挤,家居摆设总不能整齐大方,锅碗瓢盆总是挤在一起,屋子里更放不下大物件,倘或遇到下雨天,就更为糟糕,闷热潮湿的气氛先不说,地面上泥水践踏一片,并且更让我不舒服的是,在我吃饭或喝水的时候,头顶上猛然掉下一块东西,落在碗里,定睛一看,原来是泥土,但也已经污染了东西,于是这种时候我会生气,甚至想立刻搬进新房子里,但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类似这样种种的小问题,并不能消减我对老房子的特殊感情,在那片绿荫下,曾留下我们一家人围坐在树下乘凉说笑的回忆;在那丛豆架前,曾留下母亲辛勤劳作的热忱希望。
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忘记这些,叫我怎能忘记,这陪伴了我二十年、这么善良可爱的老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