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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堵的背后

2022-04-09抒情散文

双节期间,本想暂别喧嚣的生活出去旅游寻找一片宁静,放松一下身心,不料一家人接二连三病倒了。窝在家里正唉声叹气,却看到网上报道的一系列“旅游拥堵”事件。看着照片上触目惊心黑压压的人群,不禁庆幸。

双节之后的月考结束了,倦怠地斜坐在沙发上,脑海里却挥之不去试题与分数。看出我的浮躁,爸爸邀我到外面兜风。

上了路,正值交通高峰。四处的车堵着,喇叭声一刻未停,我愈发急躁,只觉得满肚子闷火无处发泄。爸爸说:“你闭上眼,带你去个好地方。”

“在这狭小的城市里,哪个地方没去过,还有什么好地方?”我闭上眼,倒想看看爸爸能把我带到哪里。

走走停停终于来到目的地。一睁眼,我惊喜得差点叫出声,原来是老城区里几乎荒芜的西湖,一个似远非远的地方。犹记得童年时候,每次去老城区看望外婆,她都会骑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摇摇晃晃地载着我到西湖畔玩。后来外婆搬离了老城区,我也上了学,就再也没有来过。

爸爸把车子停在九曲桥边,与我一起走在桥上,不远处是一轮橙红的落日,暖暖地将点点金光洒在湖面上,矜持而温馨。湖水一漾一漾的,伴着桥上一对婆孙“摇啊摇,摇到外婆桥”的节奏,还有远处湖边垂钓的老伯伯。这些情景是那么亲切而熟悉,那是我已经有点模糊的美丽的回忆,紧张的生活节奏使我几乎淡忘了这分原始的感动。千方百计想寻找一片安宁,却一直置身于城市的拥堵,殊不知,真正的宁静便在心灵最深处等待回首。

沐浴在秋风的吹抚中,爸爸说起自己朋友的故事。他们生活在繁华的深圳,经过一周的打拼,到了周末便拼命地想逃离城市,逃离拥堵。可城外更加拥堵,原来每个人都想出去寻求片刻清宁,于是本来僻静的郊区在假期反而成为最热闹的天地。城里的人为了繁华而奋斗,之后又为了平静而挣扎。他们一直想寻找遗失的安宁,却不知真正的那片静就一直在心灵深处,从未离开。这或许才是拥堵真正的原因。

我想起了三毛,那个潇洒走天涯的浪子。她在一本地理杂志上偶然看到撒哈拉沙漠的景色——连绵的大漠、柔滑如女人酮体的沙丘、深蓝到冻住的苍穹……一切一切都使她恍若隔世,意乱神迷。她拖着行囊风尘仆仆地来到大漠怀中,与丈夫荷西安居下来。其实那里并不平静,战乱连连,土著居民还隔三差五找麻烦。但三毛一直保持内心的平静。她在家中建起“沙漠宫殿”,与荷西当起“素人渔夫”……即使日日为柴米油盐担忧,没有收音机没有电视,却也丝毫没有打乱她平静的心湖。

我没有忘记她一直的梦想——拾荒。她说,想写一本拾荒的书,以为拾荒梦总得有人继承再做下去。她还说,拾荒在于它的未知,是一个永远没有结局的谜。我是知道的,三毛拾的不仅仅是路边的宝贝,更是想把遗失在浮世中的美好拾起。拥堵的背后是人们心灵的浮躁和对纯真的遗忘,三毛一直就想把这份安静,这份真实,这份感动拾起,然后归还与红尘中的每个人,用她的诗、文、人。

回家时天色已晚,路上依旧拥堵不堪,我却没有了之前的狂躁,因为我的心已在童年的记忆里找到了停靠。

其实我希望每个人都像三毛一样学会寻求心灵的安宁而非一味抱怨城市的拥堵,多去想想拥堵的背后。许多人埋怨高楼大厦挡住眺望蓝天的视线,埋怨路上大大小小的车让城市变得喧闹,可却一直享受这些高楼车子给予的舒适和便利,拥堵的背后不也有社会的进步与发展么?不论如何,人们不应过多地去抱怨交通的不畅城市的拥堵。真正应该令人深思的是拥堵背后人们的浮躁,人们对物质的过分追求。

真正的拥堵来自心灵的躁动,唯有寻求心灵深处的安宁,在拥堵的世间回归心的平静,将遗失在浮尘中的美好与清宁拾起,才能真正地告别拥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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