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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手自兹去

2022-04-09抒情散文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抚平了昼夜不停的鞭炮声,消停了亲友团聚的酒席,喧嚣远去,越发添了阑珊之意。所有人聚在一起,饮几杯酒,说几句话,道出人间的阴晴圆缺。而今筵席已散,又要各奔东西。

最先走的是我在南京的表姐,不知是因为就要开学还是同学聚会,就匆匆一个人坐动车走了。她生在南京长在南京,一年没几次回老家,只记得儿时我经常粘着她一起睡、一起看电视、一起到处走动游玩,她经常和我勾肩搭背。今年她回来时她说我长高了许多,我也没和她说上几句话、多在一起一会儿,也觉得自己越来越淡漠了。后来知道她初六就回那边去了,才心生不舍,但一直没说,只是心里盘算着暑假去南京走一趟。她离开那天我没去见到她,但听闻南京这几天下雪,我已在这南方温暖地带幻想着那满天都是雪花的唯美场景,还有她走进家门的聘婷(娉婷)背影。

很久没见到楼上那户人家了,后来才听别人说他们在过年前后搬走了,觉得挺意外也有小小的不舍。楼上有一个年纪与我相仿的男生,刚巧读同一所小学同一个年级。有时放学回家遇到没人在家也没带钥匙的情况下,他碰到我都会让我去他家借个电话打给家人,顺便在那写点作业。当然,我同样清楚记得,他家清洁工往楼下倒水弄脏我衣服,他妈妈真切给我们道歉的情景。恍惚想起年间,在楼下看见他们把东西往车后备箱塞,以为是送他去读书还是去亲戚家小住,就匆匆地擦肩而过,没想到是诀别。一晃就是七八年,他去另外一所初中求学,楼上楼下的邻里缘分也尽了。

一切世事都各就各位,尽管与以往有所不同,但我仍选择欣然接受它们,我也不得不去送别过去的时光。至少有这些回忆,未来会更加显得未知和有趣。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杯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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