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同学曾跟我说,好多艺术家都疯了。我说,不是,是好多疯子都成了艺术家。
我对华晨宇的第一印象源于一个轻微的抖动。他仰头唱高音,那被层层包裹的歇斯底里与痴狂在这个不算高大的男孩身体里燃烧、膨胀、爆发,最后又被藏进心底。这种情感表现出来的是一首情感浓稠到让人“想骂脏话”的歌和一个轻微的抖动。每当伴奏响起,他仿佛被音乐击中,而当他唱出第一个音时,观众便被他触动。他是一个着浅蓝色衬衣,打领结,耳钉发光,看上去十分乖巧的阳光大男孩。他一唱《The Kill》,忧伤与柔软便从黑暗中倾巢而出。所谓音乐,就是颗石子。华晨宇拾起这颗石子,击中了回忆这片汪洋里一条哀伤的鱼。
孤单不寂寞,寂寞却疯狂。这是他打在我心里的烙印。华晨宇不唱歌时,给我们传递着阳光的讯息。他可以呆笑着告诉大家,他有一个不算完整的家庭,不算疼他的父亲,不算幸福的童年。甚至可以在所有快男选手的家人都到场,唯独他父母缺席的情况下,眯着眼、露出牙跟大家说笑。他孤单,但从不会让人觉得寂寞,因为他会笑会闹会卖萌。
他让音乐进入灵魂,音乐便给了他一份癫狂。他在舞台上的肢体动作近乎抽搐:耸肩、闭眼、歪头、抖手,随之而来轻度颤抖。所有的观众都看得出:他寂寞、陶醉、沉迷,于是,被人戏称“不是有才就是有病”。其实,这源于他性格中的一点残缺:不会与人交流。当通向外界的大门紧闭时,他在自己的世界里,精心雕琢,巧夺天工。当那扇门开了一条缝时,哪怕细微的光线都可以让人们得以窥探到那神秘殿堂里的瑰丽。
他在快男这个舞台上独自寂寞并疯狂着。我们作为看客,鼓掌、欢呼,有时替他心疼,但即使眼眶发红也希望他疯得开心。
我们爱他爱到极致,只因他是天空里那不一样的烟火。我或许可以算半个荣迷,哥哥的歌我很爱听。在原唱难以超越的情况下,华晨宇翻唱的《我》仍给我不小的触动。他的声音饱满而透彻,高音部分从不让人觉得牵强。更感人的是他把那份美好的自我放进歌曲,那被浇灌了的寂寞灵魂,独自享受寂寞,令人动容。
凡·高寂寞,于是旋转的笔触令人着魔。
顾城寂寞,于是哀伤的诗句撩人心弦。
贝多芬寂寞,于是挟裹着浓稠情感的琴声倾泻而出,终成滂沱。
这世上,哪个灵魂不寂寞,哪种寂寞不疯魔。
有些鱼是关不住的,因为他们属于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