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有那样长的人生,风雨如磐也好,日光倾城也好,都溶在故人明媚的眉弯里,光影绰绰间,记忆中响起外婆的声音。
儿时,外婆那句“没关系”蕴藏着多少关切与鼓励。
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悄悄地探了出来,亮透了的太阳像一枚晶莹的果实。阳光在小路上跳跃着,小鱼一样的。调皮的我撒欢似的向前跑着,朝前面的小伙伴激动地挥手大笑,不顾脚下的沆沆洼洼。“孩子,跑慢点,别摔着!”外婆紧跟着我身后。
突然,一个踉跄,我与坚硬的地面撞个满怀,哇哇大哭起来。外婆的脚步急促起来,声音也更紧张了,她从衣襟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方帕,扎在我汩汩流血的手臂上,瞬间,鲜红与纯白交织。“没关系,跌倒了再爬起来,勇敢地向前走!”外婆的声音平复下来,仍旧柔柔的,暖暖的,鼓励着我。阳光倾泻,流云飘散,外婆鼓励的声音如人间四月天般温暖美好。
记忆中的声音“没关系”,当我遭遇挫折时,鼓励我永不言弃,重见彩虹的绚烂。
长大后,外婆的低低笑声蕴藏着多少酸涩与爱。
流年谱编成曲,岁月斑澜成歌。我渐行渐远,学业压力更重,不能时常看看外婆了。那次回外婆家,休憩的外婆见着我们立刻抖擞精神,笑逐颜开地拉着我的手,问起最近我的状况。“孩子,外婆给你烧糖醋排骨、清蒸鲈鱼……”外婆脸上的沟壑深深浅浅,无不透露着喜悦。我帮着外婆洗菜,看着她边哼着京剧边手拈长勺,娴熟地翻炒。
长勺在她手中起起伏伏,有韵律地跳跃着。此时,天空中已无日光,但面朝外婆,心中便春暖花开。“孩子,好吃吗?”外婆小心翼翼地问。“可好吃了!”我答。一旁的外婆低低地笑出声。“好吃就行!”外婆的声音并非天籁,却香了记忆、暖了心灵、润了人生。
原来,外婆的声音从未走远,一直在我心灵深处回响着,给予我动力源。
记忆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