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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

2022-04-24生活

儿子回老家看父母,只能在家待一天,第二天早上五点半就要走。临走前一天晚上,儿子有些遗憾地说:“妈,这次太匆忙,等下次有空儿,我一定在家多待几天,还要吃你亲手包的韭菜馅饺子。”

之后,儿子便到里屋睡觉了,母亲却没了睡意。她到另一间屋子,叫醒已经睡下的丈夫。她说:“老头子,你赶紧起来,问问谁家菜园里有韭菜,打个招呼,割点回来,娃想吃韭菜馅饺子,我得给他做。”

躺在床上的父亲一听,连说:“好,好,好!”然后,他迅速地穿上衣服,准备出门。母亲又说:“老头子,你动静小点,别吵醒了娃,他明早还要走呢。”

父亲再次“嗯”了一声,带上一把镰刀,悄悄地出去了。此时,正是初冬的深夜,外面很冷。父亲开始在村子里挨家挨户地敲门,借割他们菜园里的韭菜,敲了七八家门后终于找到了。各家各户的菜园都离村子很远,加上夜路不好走,等父亲割完韭菜回家已是夜里11点多了。两个老人开始择韭菜,把两斤多的韭菜择完、洗净后,已是次日的凌晨。接下来擀饺子皮,包馅……这一切,他们都是在手电筒的光亮下完成的。两个老人怕开灯惊扰了儿子。都做完已是次日凌晨3点多了,两个老人想了想,再有一会儿就得煮饺子,干脆别睡了。

5点30分,儿子的手机闹铃响了。儿子从睡梦中醒来,一睁开眼,便闻到一股似曾相识的香味。这香味越来越浓,最后在厨房里达到了鼎盛,一大锅韭菜馅饺子在翻滚。

看到儿子,母亲连声说:“娃,快趁热吃吧,你最喜欢吃的韭菜馅饺子,吃过再刷牙。”“是呀,先吃,先吃。”站在旁边的父亲一边说,一边将饺子盛进碗里,双手递到儿子面前。儿子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随口说出的一句话,父亲和母亲就当真了。两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竟然为了儿子一夜未眠。

那一碗韭菜馅饺子,吃得儿子想哭。这个儿子,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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