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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拥有一只小狗

2022-04-24生活

你是否曾因为一个小生命的突然闯入而手足无措?

它那么小,迷茫地看着你,带着全部的勇气和信任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用小脑袋蹭你的裤脚。当你蹲下并向它伸出手的时候,它会激动地扑过来,舔你的手心,弄得你手心痒痒的,心也痒痒的。这一瞬间,你的心突然就被扫去了浮尘、破去了坚冰,一颗爱的种子迅速发芽,生根,开出一朵灿烂的小花。

于是全然不顾父母的反对,不考虑今后照料它有多么的麻烦,你决定——收养它。

相处得越久,你对它越了解。你知道它害怕洗澡,每当你拿出给它洗澡用的盆子,它就会躲到沙发下面;它不喜欢吃狗粮,不喜欢吃肉汤拌饭,却喜欢吃一块钱三根的火腿肠拌着雪白的大馒头;它最喜欢别人挠它的脖子,一挠就会发出幸福的哼哼声;散步的时候喜欢贴着你左边的裤腿,周围有什么诱惑都不会离你而去;它害怕大狗,害怕鞭炮声,害怕小孩子们追逐它;而当它害怕的时候,只会在你怀里瑟瑟发抖……

你对它越来越熟悉,却不曾产生一丝厌烦。别人说它丑,事实也确实如此:一只品种杂得不能再杂的土狗,尾巴只有一小截,头不是一般的大,屁股不是一般的小,走起路来一步三晃,似乎马上要摔倒,看起来还呆头呆脑的,不会握手,不会装死,不会刻意讨人喜欢,家里来客人,它就静静地蜷缩在窝里,一声不响。

只有你能体会它的善良和温柔。你在深夜忙碌的时候,它会一直趴在你脚边,即便你把冰凉的脚丫塞到它的肚皮下面它也不会避开;你难过的时候它会蹲在你面前,蹭进你怀里,做你最忠实的倾听者;你生气的时候拿它撒气,它会委屈,但不会记仇,当你气消了,带着歉意去抚摸它时,它依旧会温柔地舔你的手心。

后来你去上学,四年时间,八趟远行。它怕了这么久的分别,放假回家的时候,只要你出门它就会紧紧地跟随,你一次次地呵斥它也未能让它改变这个习惯。你开学要走了,它拼命地跟着汽车跑,你听父母说,它每次跑累了回到家的时候,嘴角挂满了白沫,脚掌也会磨得鲜血淋漓。

终于在一次追逐你远行的背影后,它再也没有回到家里。父母找了一次又一次,再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小身影。不知道它是绝望了不愿再回来,还是被人抓去了无法回来,哪种理由你都不能接受。

我曾有一只小狗,叫阿呆。

但我永远地失去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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