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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鲁豫--我一定不会做悲壮收场的人

2022-04-24人物

悲壮收场的人,我很崇拜,但太悲剧性了,我觉得不太适合我。我希望在最好的时候离开。

凤凰会馆位于北京海淀区海淀南路上,这是人民大学北门旁一条毫不显眼的小路,第一次来的人总是找不到地方。车顺着路开一会,这幢地处僻静的六层红楼便跃然眼前。9月15日这天是周五,会馆的大门口站着一个警卫,大院里停满了车,没有门房登记访客身份,记者直接上二楼左拐,能看到一个大屋子,里面有很多张桌子和几个独立的小房间,陈鲁豫的办公室正在其中。

1996年3月,陈鲁豫从西雅图回国,弯弯绕绕地找到这个六层红楼,成为继许戈辉、窦文涛之后,刚成立的凤凰卫视的第三位签约主持人。10年后,她依然站在这个楼里,留着不变的齐耳短发,手捧一个水杯,所不同的是,她的身份早已不是单纯的主持人:2005年,她开始掌管起一个包括制片、编导、摄影、宣传、销售在内齐备的“能量公司”。上升到管理者,这个转变对一门心思当主持人的陈鲁豫来说,或许不能算是一件开心的事。

很多细碎的工作都开始由她决定,包括选题的决定和操作、最终方案的定稿、节目完成后给出建议,甚至团队之间的交流等种种问题,她都要开始思考。而一年前,她只需要准备和嘉宾访谈时的对话。

“以前我特别单纯,只要当一个主持人,其他什么事情都不用管,我也没有兴趣去管。现在成立了公司,整个团队是因为你的节目才在一起的,所以势必有许多事情你需要参与,要操一些以前不会操的,也不想操的心。”

吴小莉、杨澜、陈鲁豫……从主持人到管理者的转型,似乎已经成为名主持人的“第二春”。

2006年9月,陈鲁豫在她的新书《心相约》中写道该是梦想照进现实的时候了。

一场大胆的改版风波

如果说《凤凰早班车》奠定了第一个“说新闻”的陈鲁豫在凤凰卫视的地位,那么,《鲁豫有约》则是奠定了陈鲁豫在中国观众心中的地位。

2001年11月,凭借《凤凰早班车》而小有名气的陈鲁豫希望能像她的偶像“脱口秀女王”奥普拉一样,做一档谈话类节目。为其量身打造的《鲁豫有约——说出你的故事》开播,第一期嘉宾是毛阿敏。

《鲁豫有约》很快便成为凤凰卫视的王牌节目,但一对一的访谈、一周一期的工作量远远满足不了陈鲁豫的胃口。“对我来说节目量太少了,因为工作太轻松的话,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我并不是喜欢让自己累,只是工作本身应该要有一定的挑战性才有意思。如果一份工作太容易就完成的话,时间长了就不太好玩了。”

陈鲁豫开始酝酿一场大胆的改版,做她一直梦想的事:周播的节目要变成日播,节目嘉宾从名人扩大到普通大众,几百名观众加入现场参与节目……

她在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把改版的想法说出来,“一开始的时候,也许你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外部的条件可能还不具备。之前没有做是因为我一直没有提出来,在我没有100%的把握之前,至少没有90%的把握之前,我不会说。只有到我感觉差不多了,我才会说。”

2004年春天,改版的念头越来越强烈,陈鲁豫最先找到两个圈外的好朋友提出了她的,想法。大家一琢磨,挺感兴趣。她开始找更多的人商议改版《鲁豫有约》的事,越聊越成形,想法越来越清晰。

一些热心的合作伙伴开始帮她张罗起这个事情来。

《鲁豫有约》要改版,最先面临的是资金和人手的紧缺,突然扩大节目量,原有的资源远远不够;其次,便是“娘家”凤凰卫视的支持。

到了夏天,陈鲁豫正式跟凤凰卫视的老板刘长乐谈起这个事情。“他也是一开始就问我,你行吗?”他担心我的身体会受不了。然后我跟他说了我们的想法,作为一个企业的管理者,有时候也需要冒一些风险,他觉得可以让我这样去尝试。”

于是,一个专门打造《鲁豫有约》的“能量公司”应运而生,核心人物陈鲁豫成为老板,和凤凰卫视互持股份。年底,节目开始进棚录制样片。2005年1月1日,新版《鲁豫有约》正式开播。

“这一步不是我主动走过来的,好像所有人裹挟着你,然后身不由己就走到这里了;但是我并不累,很多人不相信我是很轻松地在做这些事情。到现在,我的压力主要来自责任。我自己的工作一向做得很好,现在我要对我的团队负责,对整个节目负责。”身为老板的她还是一贯自信。

如今,《鲁豫有约》每月录10天,从下午2点到6点,每天录制两集,已经在全国30多个省级电视台进行播放。

尖锐不是我的风格

不做自己不喜欢的人,这是陈鲁豫的标准。“我看人还是挺准的,如果这个人我都不喜欢的话,那我的观众也不会喜欢的。做主持人有时候还是要自我一点。”

从名人的范畴扩大到普通人的范畴,一方面跟节目改版后量的扩大有关,一方面跟她自己的喜好有关。“名人必须要有一定的标准才能坐在那个沙发上。所以我对我们团队的要求是,做名人反而要特别挑剔。老百姓的故事很有意思,因为普通人特别可爱,他没有负担,然后那种质朴的状态特别好,这样的效果可能是名人都不具备的。”

坐在黄色的沙发上,随意地拉着家常,偶尔调动一下现场的观众,这是她希望表达出来的感觉一随意自然。“我不是特别着急地想把我的想法告诉大家。有时候我说话可能并不多。我是现场带着很多人去听这个故事,帮他们再问一些东西,再告诉他们一些什么。”

她的风格曾经被认为充满促膝长谈式的温情,缺少尖锐的一面。对这样的评论,她不以为然:“没有必要为了尖锐而尖锐。其实要想尖锐是很容易的事情,你只要说狠话就可以了,说别人不敢说的话就可以了。这个并不难。但我个人不喜欢这种所谓的尖锐的风格,因为我把你请来不是要让你难堪的,那不是我的风格,也不是我为人的原则。把别人请来,就要负起保护的责任。”

因此,当很多人来上节目时,她通常会先问一个问题:这个故事讲完会不会影响你的人生?如果会,那她建议嘉宾不要讲。“你可以不做任何节目,但是你的生活是接下来每天都要去面对的。我不希望你做完我的节目以后连日子都活不下去了。不过是一期节目,犯不着把你一生都搭进去。”

穿纯色黑白灰三色的衣服,戴大大简单的首饰,不管是外表的陈鲁豫和内心的陈鲁豫,都没有什么复杂的东西。她努力,但是并不喜欢争斗,“我的性格当中不具备要杀出一条血路的狠劲,但我会非常努力,做我该做的事情,该付出的都会付出。然而要特别痛苦的付出,我可能不会。忍辱负重应该是上个世纪一些拼搏的故事吧,这个年代的拼搏应该再单纯一点。”

工作之外,她的性格当中有很腼腆的东西,第一次见面她不会特地去寒暄,导致很多人都觉得她清高。她了解自己,“我内心是个孩子气的人,我一直在保护我心中的那份孩子气。我觉得那是一个人不应该丢掉的。”

我要在最好的时候离开

陈鲁豫自称自己是一个兴趣挺单一的人,不会开车、不会打牌、不会唱KTV,唯一想尝试的事是“看自己什么都不做会是什么样子”。上午,她在长江商学院上EMBA课程,下午回凤凰会馆做节目。如果没有录制安排,她通常会呆在家里或者逛逛街,购物是她的爱好。

“我喜欢做什么事情都只专心做这一件,对其他事情不太感兴趣。所以我没有想过电视以外,我还做什么事。我觉得我电视做到现在,不需要再做别的事情了吧。”

电视给了陈鲁豫很多,她的办公室里摆放大大小小的奖杯、贺匾,到处都是成绩。10年过来,她身边已经几乎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没有人会来说你哪里做得不好,这是一个比较可怕的状态。你会很容易觉得你所做的都是好的,还好我很清醒。”

这样做下去到什么时候结束?还是换另外一种生存状态?这是陈鲁豫现在不担心但终究会面临的选择。

她先列举了两种类型的运动员:一种是到高峰的时候就退役了,所有人都会怀念他最闪光的那一刻:另外一种就是坚持到最后,收场一定很悲壮。“我一定不会做那种悲壮收场的人。这的人我很崇拜,但太悲剧性了,我觉得不太适合我。我希望在最好的时候离开。但是说到最好,如果我还能好十年,但现在就走,那样太傻了。”

这个想法看上去很完美很天真,“最好”往往是人们想要去界定却很难界定的状态,“最好是我意识到如果我再往前走就只能是往下了,在这一刻走是最好的。这的确是一个把握的问题。”她目光笃定肯定地说,“人到了走下坡路的那个时候,心态就改变了,就希望拖一天是一天,也有可能。现在我不知道以后的心态会变成哪样。至少现在我特别冷静,我一定能做到那一点。”

现在,对她而言是个很舒适的状态。

“真正能够把握自己的工作,职业的生涯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被别人挑选,到互相选择,到你慢慢有一些把握,到你的把握越来越多,已经真正能够控制你的工作。这种变化是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的。所以我现在成长到一个比较成熟的阶段,我对我的环境、我的工作能够有一些把握,我的想法能够得到实现,这种感觉是很好的。你会有一些成就感,你会特别清晰地感觉到你的成长,但同时你也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这些都是相辅相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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