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了,日历倒回来得翻3600多页,那是怎样的好日子——明媚,多情。我刚刚告别高考,来到了被所有影视剧都描绘成乌托邦的大学,对生活的下一颗巧克力充满着期待,对世界的另一个楚门亦充满着渴望。
在那些交织着期待和渴望的夜晚,舍友都在熟睡,偶尔会蹦出几句梦话。我伴着即将不流行的流行音乐,对着泛白到发黄的老式屏幕,开始思考一个没有答案的命题:如何成为一名伟大的作家?
这个伟大的命题随后光明正大地衍生成了梦想,并随着时间的推移,定语从“伟大的”逐步变成了“知名的”,然后去掉定语变成作家,最后再变成作者——所幸的是,如今我总算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作者。
这些年来,在成为作者的路上,我花费了很多时间,也经历了很多事情。终于知道,生活可以磨灭你无数的热情,剩下的才是你真正的热爱。对于我来说,文字就是这份幸存下来的热爱。
当然,坚持有时候也是一种煎熬,热爱也可能变成一种无聊的热闹,特别是你看不到希望的时候。所以,跟大多数在午夜失眠的月光下借着淡淡的酒意问过苍天的古人今友一样,我同样会问自己,为什么这笔拿起来就放不下?如果哪天辍笔不写的话,我会不会更开心一些……
村上春树给出的答案是:我写小说的理由,归根结底只有一个,就是为了让个人灵魂的尊严浮现出来,将光线投在上面。经常投之以光线,敲响警钟,以免我们的灵魂被体制纠缠和贬损。
让我们再看看王小波是怎么说服自己的:我相信我自己有文学才能,我应该做这件事。但是这句话正如一个嫌疑犯说自己没杀人一样不可信。
当然,我不想成为文学路上的嫌疑犯,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这样的才能,但我清晰地记得,当初选择写字的原因是为了自由,为了那种不管何时何地提笔便可以安天下的自由。结果多年下来,我发现我要的自由还没有得到,却已经拥有了最不自由的体验,特别是午夜时分,别人都在熟睡,你却在屏幕前打开一份亮白的文档老半天也只字难写的时候。萨特说:“我没办法让自己看到一张白纸时,不产生在上面写点什么的欲望。”我却没有那么幸福。
即便如此,这一路还是有很多值得追忆的画面。
某个秋天,以某个美丽的姑娘为原型所创作的小说在杂志上发表了,我拿到了平生第一笔“巨额”稿费。稿酬到手的那天傍晚,夕阳看起来跟朝阳一样艳丽,我欣喜若狂地奔跑在闹市中,如同一个奔跑在草原上的狼,或是战后归家的热血战士……第一次正式发表杂文,在一个不起眼的日报上,却从此激发了我对杂文的热爱……
人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不论明天的生活会不会更好,我都相信未来一定会更好。
结语
人生,就是一场远行,最好的活法,不是要活得多么淡然,也不是要过得多么精致。幸福如饮水,冷暖自知。有些人,每天都在追逐幸福的路上,却从来也没有感觉到幸福的存在;有些人,懂得收集点滴的温暖和感动,便会与快乐同行。幸福就是眼前的一粥一饭,还有那些擦肩而过的笑脸。守着真诚和质朴,过简单的日子,让心缓一缓,幸福,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