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事玉雕的行当里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很早以前,一位毕生从事玉雕的老师傅偶然间看到一块和田玉料。这块毛坯玉料,质地细腻,白里透青,丰厚润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它竟通体闪烁着灵光。玉雕师傅简直是爱不释手,甚至梦见观音菩萨将此玉料亲手赠送与他。一觉醒来,不再犹豫,不顾妻子阻拦,多方筹措银两,终于把这块罕世之宝拉回来。玉雕师傅围着这块稀世珍宝足足看了月余之后,开始动工了。根据玉坯的形状、纹理,他决定根据菩萨所示,雕一尊观音菩萨的立身像。佛身很快成形。当他开始精雕时,问题出来了:在佛身的一侧出现了相邻的两个疵点。从纹理走向看,经验告诉他该疵点纵向很深。师傅只好停工了。这玉雕行里讲究的是随形顺势,他们信奉玉品如心,只能用心去雕琢,何况这还是雕的观音菩萨。从此,师傅饮食不思,只是怔怔地注视这尊佛像。师母叫来他的徒弟们帮着想想办法。师傅挣扎着起身,任谁也不准靠近佛像。师傅终于病倒了,无奈,师母便把他的一位遁入空门、法名一真的徒弟请下山来。一真法师仔细端量佛像后,在师傅的身边耳语了几句,只见师傅吃力地点了点头,沐浴净身顶礼膜拜之后,拿起家什雕琢缕磨起来。几天后,一尊观世音菩萨手持宝瓶向人间施洒圣水的佛像矗立在师傅面前。那两个疵点深向成纹寓示着下滴的圣水。据说这就是滴水观音像的由来。
西方神话中也有一个类似的故事。在古罗马神话的女神当中,爱神维纳斯是最美的,她掌管着人类的爱情、婚姻、生育及一切动植物的繁衍和生长。然而在爱琴海米洛斯岛的山洞中被发现时,人们心目中的完美女神雕像却是断臂的。为了满足人们追求审美圆满的心理,众多画家都在素描里把维纳斯女神断臂的各种不同姿势补画上,有雕塑家试图把美神的断臂补上。然而人们的一切努力都付之东流。不管用何种姿势补上,都不及断臂女神的丰韵和神采。现藏于法国卢浮宫供人观赏的断臂维纳斯神像,有人前往观后评价说:“美神雕像沉而不堕,华而不浮,瑰而不娆。”
完美是一种心态,是人的主观意念娱悦于客观事物的一种物化表现。既然是主观意识,人们的审美活动也就是因人而异了。历史上不可一世的拿破仑曾说“伟人是忧郁的”。世界著名的美国盲、聋女作家海伦·凯勒则说:“我觉得每天都是那样美好。”而当代科学巨擘史蒂芬·霍金在全身所有器官衰竭,用他唯一健全的大脑和只有三个能自由活动的手指在科学领域里的建树,使他成为科学界公认的继爱因斯坦之后最杰出的科学家。面对如此严重残疾,他对关心他的人们说:“至少我还活着呢。”
人哪,请不要在虚拟的王国里去追求虚幻的完美。只要你努力了,你所得到的就是最好。也就是最完美的。
其实,完美就在你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