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文友相聚时,我不止一次地,听他们说我是性情中人。对于这个略带赞许的词语,我常常欣然接受。因为,我心里清楚,我是个喜欢说真话的人,也敢于向他人表达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亦或看法。
可是,对于“性情中人”这句评语,我至今持半信半疑的态度。尽管,我说了真话,可我卻在疑惑:一些朋友给予我这句评语,到底是不是真话?是不是发自内心的表达?
因为,我也曾对别人说过:“老兄真是个性情中人!”我知道,我的这句评语,也未必是真话。更多的时候,是对别人的一种另一类的既不过头也不有失自己身份的“中性恭维”。
闲暇之时,我常常陷入沉思:对于生活在这个社会的人们来说,敢于说真话的,有如珍稀动物一样,为数不多;而对于靠码字为生的文人们,勇于表达自己对某件事或某个人的真实想法或看法的,也为数不多了。
大多时候,人们都在说着一些无关紧要或者不痛不痒的话。但凡触及到需要说真话的敏感话题时,大多数人选择的是沉默不语或是岔开话题。
正是因为难以听到真话,所以敢于说真话的令人敬佩。如文学大家鲁迅,便敢于直言国人身上的惰性或是劣性。他的文章中所闪烁的人性光辉,至今仍在警醒着国人,也警醒着世人。
真话,不仅仅是善意地警醒对方,更多的意义在于,纠正错误,认识不足,从而改正或完善。如此说来,真话,小而言之,对个人有益;大而言之,可达到济世救国之目的。
好想听到真话。我想,这不单单是我个人的愿望,也是和我同样有着不愿将错误进行到底或者把某件事情做得更好、更完美的所有人的愿望。
真话,有如荆棘,带着刺儿,却能让你一下子打个“激灵”;真话,又如苦药,含着辛辣,却能使你一下子“醒悟”。
固然,说真话,需要勇气,更需要底气。有时候,某人在某个场合,发表了自己的内心想法,说了真话。这不要紧,众人在暗暗赞叹“这个人胆子真大”的时候,却对这个人有了“另类”的看法:敬而远之。生怕哪天或者哪次,因为这个说真话的人,而“引火烧身”。
确实,真话难听,也难以听到。好在我们生活在一个舆论宽松的年代,只要我们表达出有益于个人进步亦或社会进步的内心真话,还是会被采纳、接受的。
与其我们大多时候说的是无关紧要或者不痛不痒的话,倒不如多讲些真话。也省得把大把大把的时光浪费在那无谓的口舌之上。
尽管,早些年,我因为在原单位常说真话,而不讨人喜欢;尽管这些年,我仍然在说真话,而在无意中损伤了某些朋友的自尊或者颜面。
但我,还是这个性格,也许也是与生而来的秉性。我还是一如既往地,总想把心里想的,一咕噜地说出来。
真话难听,正因为难听,才愈显其可贵;
真话难以听到,正因为难以听到,才愈显其意义之大、份量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