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这两位詹妮弗·洛佩兹还是有相似之处的:她们都有小麦色的肌肤和修长的美腿,祖籍都在波多黎各。
可她们的生活又截然不同:一个在灯光璀璨的舞台上载歌载舞,另一个则在70米深的海洋中清幽度日。
她们的重名不是偶然。不久前,黑山州立大学的一群生物学家以这位美艳性感的拉丁裔女星命名他们发现的新物种——一种生活在波多黎各莫纳海峡水域里的水螨。
“闻其歌,观其舞,让我们在写论文时,也能保持最佳的状态!”生物学家佩西奇解释命名的缘由,他是这支团队的领头人,也是这位女星的“粉丝”。
“学霸”就是任性!“星光”照进实验室,小小的节肢动物有了响当当的名号,而“女神”在众多闪亮的桂冠外,又新增一顶来自科学界的。流行歌曲还能助力生物学研究呢,这宣传既有技术含量,又有社会效益。
事实上,科学界送给洛佩兹小姐的这份礼物,并非独一份。用大明星的名字给新物种命名,就像生物学上的米兰时装周一样,时尚、经典,又屡屡出新。
2013年,科学家在澳大利亚东北部昆士兰州发现了一种罕见的马蝇,它身材曼妙,腹部布满炫目的金黄色绒毛。大部分时间里,它们会穿梭于花间,不知疲倦地飞舞授粉,科学家以美国著名歌手碧昂丝的大名为其命名,并称其为“绝无仅有的天后级马蝇”。
美国摇滚先锋弗兰克·扎帕则被一口气冠名了3种生物:水母、蜘蛛和鱼。其中新发现的蜘蛛之所以以他的名字命名,是因为这种蜘蛛的背部图案与他的签名相似。
彻底被“玩坏”的是“奥巴马”。它是国家公园石缝里毛茸茸的蜘蛛,是北美河流和溪水中小巧敏捷的鲈鱼,就连6500万年前已经灭绝、只留化石在人间的蜥蜴都来凑热闹,因为它和美国总统奥巴马拥有相似的门牙。近期,它还成了加州小岛上褐黄色的地衣。
“这是为了对总统支持科学与教育事业表示感谢!”美国加州大学地衣馆馆长表示。这种对领导人的敬意显得如此洒脱不羁。灭绝的食草动物地懒被冠上了美国第三任总统杰弗逊的名字,“布什”和“切尼”都是甲虫,看“布什”要到南俄亥俄州,找“切尼”要去南墨西哥。
每年,科学家都会发现约1。5万种新物种,而每一种生物都需要一个名字。有时,这种命名来自新物种和名人之间的相似性,比如电影《星球大战》中的达斯·维德,有着宽宽的额头,他的名字就成了一种头部宽大的甲虫之名。而一生未婚的女影星葛丽泰·嘉宝则被为一种独居的、同样带着神秘气质的黄蜂命名。
有时,科学家们则一本正经。20世纪90年代,为了向警察乐队致力于热带雨林保护的主唱斯汀致意,科学家把在哥伦比亚雨林新发现的一种树蛙称为“斯汀”。2005年,科学家又以约翰·克莱斯为一种新发现的毛狐猴命名,以赞扬这位英国喜剧大师在狐猴保护方面做出的贡献。
有人实至名归,有人机缘巧合,但名利场上,还真有人对这件事特别上心。美国主持人斯蒂芬·科尔伯特就最喜欢请求科学界用他的名字给事物命名。这个愿望在他45岁生日那天得以实现,他用自己的名字给一种新发现的委内瑞拉潜水甲虫命了名。
2012年,一种蕨类植物的新属被发现,它包含19个物种,杜克大学植物学家将其属名直接定为“Gaga”,包括“LadyGaga”“Gaga的粉丝”“Gaga的家人”……
粉丝疯狂不可怕,就怕粉丝有文化!大学的说法是“为了纪念LadyGaga不遗余力地捍卫平等和个人表达自由”,但科学家们透露,这其实是无奈之下的炒作,是为了引起人们对濒危植物的关注。
这参照的是前人成功的经验。花花公子帝国掌门人海夫纳自从把自己的名字借给一种濒临灭绝的沼泽兔子后,他便好人做到底——成立慈善组织,资助研究人员,以确保这些兔子能够延续种群。
“这只是对歌手的一份小小的敬意!”洛佩兹小姐的资深粉丝佩西奇教授说。他激动地一口气报出了一长串歌名,似乎从未想过,体态臃肿、长相猥琐的水螨会不会让他的“女神”观后不适。
在名人与新物种轻松愉快的“绯闻”背后,是一份极为艰苦的工作。发现“洛佩兹”的水域深达70米,珊瑚礁纵横其间,非常危险。
“我们来自不同的国家,支持不同的球队,但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喜欢听詹妮弗·洛佩兹的歌。”佩西奇在回忆研究团队观看世界杯盛况时说道。
不仅文人相轻,理科男也爱彼此“拉仇恨”。生物学老祖宗林奈曾用“命名权”公报私仇,用一个总是吐槽他的植物学家的名字来给一种黏糊糊、有异味、容易粘在人身上的菊科植物类群命名。
“女神”晚生了几百年。如果老林和他的“宿敌”一起听过洛佩兹小姐的歌,没准儿他们就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