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何先生于两个月前因病去世,何太太因伤心过度而胃病复发。大女儿梅芳连日胸闷咳嗽,医生怀疑她得了肺结核,嘱她卧床休息。更不幸的是二小姐杏芳竟于昨晚在卧室内被人谋害了。杏芳是个聪明漂亮的姑娘,而且善于绘画,她平时洁身自好,并无仇家,怎会突然遭人谋杀呢?
大侦探霍桑曾在何先生在世时,帮他家侦破过一起失珠案,所以杏芳的被杀案也由他来办理,他到达现场时,只有杏芳那17岁的弟弟、正在读中学的何翰卿在场。翰卿说,他早上正要去读书,路过杏芳的卧室,闻到一股血腥,再一看有血水渗出房来,他便破门而入,见杏芳倒在血泊中已气绝身亡。
霍桑察看现场,查明杏芳是被一只玻璃钟砸中脑门而致死的,玻璃上原应留有指纹。但已被血迹搞模糊了,无法辨认。这只玻璃钟原是房内的摆设,放在茶几的一只花瓶旁边,那里还留着安放钟的痕迹。房门是碰上的,窗户却虚掩着,窗户上也没有指痕,窗外是草坪铺地的院子。如果凶手从窗户进出,按霍桑判断,至少也应留下明显的脚印 ,但并无脚印可寻,这确实很使人费解。
家中的亲属除死者外共有三人,母女在生病,翰卿还是个大孩子,相互间似乎并无财产的纠纷,是内部的谋财害命或是夺取遗产的继承权是不可能的,会不会有外人作案呢?
翰卿说,昨天大姐的未婚夫许邦英曾来过,目的是探视梅芳的病情,中午留在何家吃饭,饭后梅芳需要午睡.许邦英便到杏芳房里看她绘画谈天,下午就回家了。
霍桑推测,许邦英既同杏芳有过接触,当然存在作案可能,但据何太太和梅芳介绍,许邦英临走时还曾向她俩告别过。一般说,杀人凶手态度是不会这样从容不迫的,况且他何必从窗户进出呢!难道这窗户上有什么文章吗?
但翰卿经过回忆之后,又补充了一个情况,昨天下午,他在院子里散步,听见杏芳卧室的窗户砰然一声关上了,不像正常关窗的样子,似乎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情况引起了霍桑的重视,但仍百思不得其解,他继续问翰卿:“你未来的姐夫许邦英同你大姐梅芳关系如何?”
“许邦英很关心梅芳,但并不亲呢,这可能因为怀疑梅芳有肺结核病,不敢过于接近。”
“许邦英对杏芳态度如何?”
“他俩很少接触,但两人比较投机,这可能是因为他们都喜欢美术。”
霍桑继续问道:“你两个姐姐性格如何?”
“她们都是我的姐姐,在我的眼里她们都是我的好姐姐,但大姐梅芳比较容易激动发火,这可能与她生病有关;二姐杏芳比较温柔随和,这可能是受到艺术熏陶的缘故。”
霍桑又分别找何太太和梅芳两个病人谈话,从谈话中也提供不了什么线索,只是证实了翰卿是个诚实、上进的孩子。不一会,许邦英也闻讯赶来了,他是个风度翩翩的青年,他所谈的情况基本上证实了翰卿所说的话。
警署的人也来了,霍桑就具体事务交由警察去办理,自己需要回寓所好好地想一想。
当霍桑在寓所里冥思苦想时,他的助手包郎来找他。他俩是一对破案的伙伴,包郎得知霍桑遇到了困难,当然要来助一臂之力。
突然,霍桑高兴地对包郎说:“你来得正好,我们快去何家,那个案件我已知道底细了。”
他俩来到何家,把何家的人都集中到杏芳的卧室,霍桑说:“我们先来做一个实验。”说着他打开了窗户,然后让包郎突然推门进屋,当包郎进屋时,由于空气的流动,那开着的窗户砰然一声自动关上了。
霍桑解释说:“这种生活现象往往被忽略了,我是刚才包郎来推我门时才发觉到的,因为我那开着的窗户也突然自动关闭了。于是凶手从窗外进出的疑点由此可以排除,那么可说明只有从房门进出了。”
翰卿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人是谁呢?”
“不敲门而进入杏芳卧室的人只有最亲近的人,即使许邦英先生也未必能做到这点,这个人就是杏芳的姐姐梅芳。”
何太太焦急地问:“你说梅芳是谋害杏芳的凶手?”
“是梅芳。但这是误杀,不是凶杀!”霍桑继续分析说,“梅芳见许邦英下午在杏芳卧室,心存嫉妒之心,所以抱病来到妹妹房里,欲兴师问罪,加之她性格暴躁,在争执之中将玻璃钟摔在地上,不意竟摔在杏芳的脑门上。”
说到这里,梅芳禁不住嘤嘤哭泣起来——事实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