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发生在昨天,死者还在客厅里,有一支自动手枪掉在身边。枪弹的射角很低,上颚明显地打穿了,嘴里有火药痕迹。这些迹象都表明了,手枪是放在嘴里发射的,一个理智正常的人绝不允许人家将手枪放进嘴巴的,除非是中了毒,但死者并无被毒现象,所以显而易见是自杀。
史莱德探长从死者口袋里翻出一张便条和一张名片。便条是为海琳看病的贝尔大夫写的,内容大意是即日上午不能依约前往诊视,改为次日上午来访云云。名片是另外一个人留下的。上写:肯普太太,伦敦西二邮区卡多甘花园34号。史菜德又把首先发现海琳死亡的卡特太太和在这个街区巡逻的警察找来查询。
卡特太太是定期来为海琳料理家务的女佣。她对海琳的印象不佳,认为他是个守财奴,悭吝、尖刻、神经质,这样的人自杀是不足为奇的。近一时期她到乡下去了,昨天傍晚来到海琳家时,发现他已经死了。
巡街警察则提供了一个情况,说他昨天巡逻时,曾看见一个妇女从海琳的住宅里走出来,看不清其面貌特征,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是这个妇女拿着一只很大的公文包。
打发走两个证人后,史莱德又开始检查海琳的财物。他从书桌里找到一串钥匙,试了几把后,打开了放在客厅角上的保险箱。里面没有什么东西,仅存的一个银行存折,也没留下多少余额。在电话里银行回答史菜德说:海琳曾在银行里存了不少钱,但在3 个月前已全部取走了。
“钱到哪里去了呢?”史菜德怀疑这是谋财害命案件。最近同海琳接触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贝尔医生,但贝尔已写信告诉海琳,昨天没有空来,今天才会来。另一个就是留有名片的肯普太太,巡逻的警察昨天看到过一个妇女从海琳的住宅出来,手里拿着只大公文包,包内藏着的莫非从保险箱中窃得的钱财?
海琳的写字桌抽斗里有一扎信件,史莱德匆匆翻阅一遍后,没有发现与这个肯普太太相关的内容,倒有不少贝尔医生所开的药方。这就奇怪了,经常有往来的医生昨天案发时却没有来,来的却是一个从无交往的肯普太太。
想到这里,史莱德打了一个电话到居民登记处,回答是不存在卡多甘花园34号地址,当然也没肯普太太。史莱德这时脑子里渐渐地清晰起来了。
正在这时,大门口出现了一个陌生人,他看到客厅里的情景,赶忙收住脚步,显出莫明其妙的样子:“对不起,我是贝尔医生,是为海琳先生看病的,不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海琳先生死了!”史莱德说,“你来得
正好,我正有事向你请教。”
贝尔医生怔了一怔:“探长先生,我将尽力而为。”
“贝尔医生,实际上你昨天已经来过了。你替海琳看病,借口要看看他的舌头,把手枪放进了他的嘴巴,将他击毙了!你来时带了一只大公文包,里面装着一套女装,当你打开保险箱取走钱财后,就换上了女装,把钱和脱下的衣服放进皮包里,大摇大摆地走出来,故意让警察看到。这样做,你使侦探相信是自杀,万一侦探怀疑是谋杀,你又可嫁祸于人。你认为安排得很巧妙,所以今天还要来看看事态的发展。可惜你只是个杀人凶手,并不是个高明的侦探。”
贝尔医生一直没有说话,听到这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高明的侦探,你讲得头头是道,但请拿出证据来!”
“证据是有的!”史莱德一把拿过贝尔的药箱,“这里藏有你窃得的钱
财!”
史莱德打开医药箱,里面除了医疗器材和药品外并无钱财,这下贝尔气呼呼他说:“侦探先生,该你承认失败了!”
史菜德声色不变,从容他说:“失败的是你不是我。”他终于在医药箱的夹层里找到了一张字条。这是一张贝尔医生向高利贷者借款的借据。“你窃走了海琳的钱财就是去向高利贷者还款的,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贝尔一下子瘫软下来,喃喃地说:“我当时把借据毁了就好了。”
“因为你自信心太强了!”史莱德庄严他说,“其实没有这张借据,你仍逃不了的。别忘了,那柄手枪上还留有你的指纹呢,还需要不需要检验一下?”
贝尔将双手伸出来:“不用检验指纹了,把我铐上吧,我是自动投案的。”